起名是惯例,是每一自己终身都要履历的。
改名却只是偶尔为之的特例。可是,从另一层意义来说,改名也是起名,是从头起名,只不过基础不是“一张白纸”,而是扔掉或希望少用原名而从头另起。因此,改名也实属正常之举。
孩子初生之时,起名只能由父母老一辈去结束,所取的名字也都是根据他们的性格喜爱取得, 孩子长大后能够不一定喜爱,也不一定能体现孩子的性格、志向,因此能够会改名,在前些年的村庄,我们有给孩子取丑名的习尚,认为丑名能够消灾避邪,等孩子长大读书后,觉得名字尖锐、粗俗,因此从头起名,有时候是自己改名,有时是父母自动请人帮忙改名。正本有的孩子叫狗剩、铁蛋、黑妞等,上学后自己又改名为志坚、江波、思媛等。鲁迅先生的 伯父正本叫“仲升”,北京话发音“仲生”,与“众生”相同,众生又有牲畜(众牲)的味道 ,富含谩骂意味,所以不愿意用。遂改名伯升。
时代风潮也是改名的原因之一。思想文明之风的改变,必然会影响到一些人,如清末的革命党人,投入革命队伍后改名,章太炎、蔡孓民等名字的呈现都是这种新思 想的产品。蔡元培正本是前清进士、翰林院编修,字鹤卿,思想改变后,改字孓民,表明为炎黄的孓遗之民。
20世纪二三十时代,西渡留学之风渐盛,受之影响也有人改名,比方本书已说到的比方:知名作家 巴金原名李芾甘,在巴黎留学时,一度崇尚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,因此从二人的名字中的首尾各取一字,成现名。教育家陶行知少年时崇拜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的思想,故名知行,留美后又受试验主义的影响,认为凡事并非知而后走,而是行而后知,所以又改名 行知。
在今世,因时代的影响而改名的也不少,其间影响最大的恐怕属“文明大革命”期间。“文革” 之风盛行之时,许多人纷乱起名卫红、学青、学彪、爱越、爱兵、永革、继革、卫东等。随 着 林彪、江青等人政治生命的结束,那个时代完毕后,这些名字便显得可笑诙谐,再一次改名亦在所难免。